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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四:許川X聞立舟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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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四:許川X聞立舟(4)

玄關的空間並不大,狹小的空間裏,兩個人仿佛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。

這種暧昧旖旎的氣氛,許川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過了。

從前他和聞立舟若是有如此氣氛,他一定會纏著聞立舟讓他親吻自己。

他現在都還記得,聞立舟的吻是克制的,他會在他身體即將有反應時,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
許川那個時候總是有恃無恐,甚至偶爾會借著去聞立舟家裏補習功課的借口,把聞立舟堵在門後墻角,說想跟他有更親密的接觸。

如今想想,許川只覺得老臉發紅。

當初的他怎麽是那麽一副不要臉的樣子。

此時此刻,他卻不敢再有任何的臆想。

縱然聞立舟的氣息已經將他完全包裹,他也不再敢像以前那樣挽著他的手,纏著他和自己親近。

最終,聞立舟擡步離開了這個狹小的空間。

許川松了口氣,穿著拖鞋跟在他身後。

聞立舟微微側頭,看不見許川,卻能夠看到他投影在地上的淺淺影子。

他低聲說:“你那個名義上的丈夫,心懷不軌,你先在我這裏住一晚。睡衣穿我都不介意吧?”

許川連忙回應,“不介意。”

他也不是沒有穿過聞立舟的衣服。

從前他夏秋過渡或者秋冬過渡的時候,就不喜歡穿的臃腫肥厚,總是和身邊的小夥伴一起,穿著最薄的衣裳,打著最冷的擺子。

然後再冷的實在受不了時,聞立舟就會把他的外套給他。

他甚至因為年輕氣盛,在聞立舟家中補課時調戲“家教老師”,反而自己無法克制,弄臟了褲子,最後穿著“家庭教師”的褲子回了家。

聞立舟把他安排在客房,客房還配了衛生間,許川連穿著聞立舟衣服意外和聞立舟相遇的可能性都被抹殺。

聞立舟給許川的內褲是新的,可尺碼卻大了許多。

睡衣是舊的,也大了一兩個碼。

許川紅了臉。

他甚至有一種自己被擁抱的錯覺。

他回到臥室,將自己的臟衣服疊好,卻不知道該放在哪裏。

最後,他把它放在床頭櫃。

正放好,房門被敲響。

在這個房間裏,敲他門的,只有聞立舟。

許川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瘋狂跳動,他慢慢走到門邊,握住冰涼的門把手。

旋轉門把手的瞬間,他呼吸都停止了。

門打開,他看見聞立舟,眼神落進聞立舟的眼神中。

聞立舟的呼吸也被壓得很輕,視線下移,落在那件黑白條紋的絲質睡衣上。

睡衣開口不小,露出許川白皙的鎖骨和大片胸膛。

許川握著門把手的旋轉門手把,眼神微閃,“有、有事嗎?”

聞立舟道:“你的臟衣服呢?”

許川擡眼看向聞立舟,羞恥感包裹他的心臟,“我、臟衣服我待會兒自己洗。”

“怎麽洗?”聞立舟與許川對視。

許川立刻移開視線。

聞立舟道:“給我吧,用洗衣機洗。”

他為了不讓許川誤會,解釋道:“你不熟悉我家的洗衣機。”

許川放開門把手,走到床邊,將剛才收好的臟衣服拿起來。

可是,他住在聞立舟家裏,原本就已經麻煩聞立舟,現在還要將臟衣服給聞立舟。許川站在門口和聞立舟面對面,有些不知所措。

聞立舟拿走了他的臟衣服,並沒有任何過度的停留,好像真的只是過來拿走臟衣服,怕他用不來家裏的洗衣機。

許川關上門,靠著門板,站了很久,這才慢慢走到床邊躺在床上。

聞立舟家的床很舒服,比他出租屋裏的床舒服多了,應該是他離開家之後出來打拼這麽多年裏,睡過的最舒服的床。

許川以為自己會失眠,可是並沒有。

他倒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,甚至一夜無夢。

第二天早晨,他起床打開房門,家裏已經沒有人,沙發上放著他昨天的衣服,已經洗幹凈烘幹,帶著和聞立舟身上有一些相似的洗滌劑的香氣。

衣服上放了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早餐已經準備好,放在廚房,讓他自己取用。

這句話下面還有一行被劃了一道,又重新寫下來的文字:如果您想租房,可以租我的次臥,替我分擔房貸,一舉兩得。

一舉兩得,無非是他能夠有更好的住宿環境,聞立舟也可以在房貸上稍微輕松一些。

可是他以前租的房子房租並不貴,甚至不到2000。

或許蚊子再小也是肉,有自己分擔,這2000塊錢也能夠讓聞立舟稍微輕松一些?

當然,許川並不會忽視,這是文麗周想幫自己找一個更舒適的居住環境。

他其實是想的,且根本原因並不是因為聞立舟這裏的居住環境更好,而是他心裏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。

他貪婪的想要得到一些原本被他拋棄的情感。

他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,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雞賊。

可他就是想要,瘋狂的想要。

聞立舟用破壁機給他做了味道豐富的堅果豆漿,甚至告訴他冰箱裏還有其他的菜,如果他今天不準備出門,可以自己在家做飯。

當然點外賣也行,只不過要和門衛打個電話說一下,以免到時候外賣小哥和門衛起沖突。

許川站在冰箱前,看著聞立舟留給他的字條,看了很久很久。

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將這兩張紙條都收起來,疊好了藏在手機殼裏。

既然不想放棄那就要做點什麽。

他總不能真的用已婚男士的身份去追求聞立舟,讓他成為別人口中難以啟齒的存在吧。

而且他也要回家搬行李。

許川沒有想到,曲致遠還有臉住在他租的那個一居室的房子裏。

他躺在沙發上哎喲連天,看著像是昨天受傷嚴重,不過除了臉色難看一些,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看不出任何傷痕。

看見許川回來,曲致遠又要發難,在他的印象中,許川就是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,任他欺辱。

他卻想不到,這一次許川先發制人,“你怎麽還在這裏躺著?如果寇老師知道你沒有去劇組報道,而是在家躺著,你猜他會不會生氣?”

那一瞬間,曲致遠只感覺自己的胸腔突然一悶,好像一口血壓在胸口,咽不下去,吐不出來。

他指尖發抖,指著許川,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。

許川還在繼續給他“驚喜”:“你別以為自己躲在這裏,他就會不知道,你如果再不走,我就會去告狀。”

曲致遠心裏清楚,寇言當然不是百分百聽許川的,他現在已經被常碸勾搭了。

可常碸和許川的關系並不是那麽簡單,如果常碸真吹了什麽枕頭風,那對於曲致遠現在的處境,當真是雪上加霜。

他身體很難受,他不知道昨天那個人是怎麽打的,身上明明沒有任何傷痕,甚至連淤青都看不到,但就是痛得很。

讓他現在進組去拍戲,不如要了他的命。

許川又給了他另外的選擇,“你現在不想走嗎?我租的這個房子也可以借給你住,只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
曲致遠不認為這是好消息。

果然,許川說:“我要你跟我離婚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

曲致遠沒有任何思考就拒絕了許川。

如今他跌入塵埃,唯一能夠抓住的稻草就是許川。

他不會輕易放棄。

現在的許川不願意給他資源,不願意用相應的條件來交換婚姻,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離開和放棄?

他眼底甚至閃過嘲諷,“你真把我當傻子了嗎?有一段婚姻綁在我身上,對寇言來說是喜聞樂見的,至少我是已婚身份,不會對他造成更多的威脅。”

“你以為你是常碸,可以挑動寇言的心思?”

許川也沒有想過,他會很順利離婚。

正如曲致遠所說,他沒有任何的背景,也沒有任何可以撼動曲致遠的資本。

寇言現在就算能對他和顏悅色,可他和常碸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,若是被寇言知道了,寇言殺了他的心都會有,又怎麽會幫他?

既然不能盡快離婚,那就先將他送回劇組。

無論是什麽劇組,只要讓他絕望,從自己身上看不到希望,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死纏爛打,至少能夠讓自己抓住一些機會。

許川收拾好自己的行李,拎著行李離開這個一居室,走之前他對曲致遠說:“我明天就會和房東談退租的事情,如果你不早做打算,到時候就只能由警察來將你請走。”

當天晚上,許川並沒有等到聞立舟回家。

聞立舟將家中的密碼給了許川,許川再次回到聞立舟家裏,給他發信息表示自己願意合租一事,並且和他商議房租。

他在房租上真不能慷慨大義,奶奶才剛到這裏來住院沒多久,後續的治療費用和各種療養費用不知道要用多少,如今最好的就是能省一點算一點。

聞立舟也並不在意那點房租,【就按照你之前那個房子給。】

之前那個房子是1500一個月,非常破舊的小區,裝修老式的一居室。

最終許川告訴聞立舟,他之前的房租是2000。

這是他能夠動用的最大資金。

他將一個季度的租金轉給聞立舟,兩人之間便達成協議,至少許川會在他這裏住上三個月。

之後的時間,許川也比較忙。

常碸只要去拍攝或者是跑通告,許川便會陪在他身邊。

甚至大多數時候,他都沒有辦法照顧自己正在住院的奶奶。

常碸原本說,他身邊不需要跟著經紀人,給他招一個助理就夠了,可他如今正懷著孕,又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已經懷孕,許川拿你放心把他交給別人。

倒是聞立舟一直去醫院看望奶奶,照顧奶奶,幫了許川不少忙。

等許川空下來回到家中,聞立舟卻不在家。

作為醫生,就算是私立醫院的醫生,也會偶爾值班的時候。

又或者病人情況危機,他們也不方便回家。

畢竟私立醫院,特別是他們這種規格的私立醫院,主打的就是一個為病人服務。

許川得知聞立舟第二天早晨會回來,他則是在第二天要陪著常碸去跑通告,賺快錢。

許川還是想盡自己之力,為聞立舟做點什麽。

他心裏有一些無法說出口的瘋狂想法,他已經壓抑不住想要為聞立舟做點什麽。

第二天,聞立舟回來得算早,許川卻已經不在家中。

可他人不在,家裏處處卻留著他的痕跡。

許川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家政人員。

至少他比不上聞立舟找來的按時打掃家裏的家政阿姨。

地板看得出來是拖過的,可有些地方拖把上水漬太多,在地板上留下水痕。

聞立舟放在臟衣籃裏的衣服也全都洗好,甚至整整齊齊疊在沙發上。但也僅僅是看起來整齊,只要稍微湊近一些,就能發現疊衣服的這個人,技術可能並不嫻熟。

皮質沙發應該用抹布擦過,可是卻沒有上護膚油,以至於沙發失去了平常的光澤。

廚房裏放著一杯顏色奇怪的豆漿。

冰箱裏還有一個手作三明治,只要用微波爐打熱就可以吃。不過三明治包的歪歪扭扭,只能分層吃掉。

明明這一切做的都不盡人意,可是卻在聞立舟的心臟上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
他轉頭環顧自己的家,將許川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深深的刻進眼眸深處。

他甚至已經快要堅持不住,他無數次在想。

就算成為一個沒有道德的人,又如何呢?

就算知三當三又如何呢?

守著這一點道德,他失去的可能更多。

可是他還是不想。

並不是因為他有道德心、羞恥心,那東西對他來說,已經不再重要。

他只是不願意服輸,憑什麽被拋棄的那個人是他,現在像舔狗一樣求覆合的人還是他。

他閉上眼,搭在廚房流理臺上的手指微微發顫,他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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